上世纪七十年代末,我高中毕业那年,参加全国高考而被挤下了“独木桥”,只得回村“修地球”。1984年冬天,我们村委员会一班子人带领全体村民在大湾冲一带,约六百亩面积,进行炼山整地,挖穴复氹营造高标准速生产林。第二年开春,因缺少大量杉苗,几名村干部急得像热锅上蚂蚁。于是,我提起笔来写了一篇“读者来信”《陈家村急需杉苗》投向《邵阳日报》社群工部,不久,就收到邻近的新宁县万塘乡育苗专业户郭魁梧的满意复回,其时,村干部的脸上“由阴转晴”了。那年,整个规划营造林班,赶在植树节之前,如期播上了“新绿”。
不忘1984年,我可谓是喜事连连,我女儿的诞生日与《邵阳日报》创刊“同年同月”,令我高兴得犹如添了一对“龙凤胎”,我既爱“千金”,更喜“龙子”。不久,村里换届选举村干部,我被村民投票选举,当选为村主任,我就对《邵阳日报》情有独钟了,常在《邵阳日报》上“觅”政策,寻找致富路子,学习法律方面的知识。
自那封读者来信产生效应之后,更加喜爱《邵阳日报》,既爱读,又爱写。我在劳动之余伏案写出各类体裁的文章,投寄给《邵阳日报》编辑部,经过编辑精心修改而变成铅印字刊发来能与读者“见面”。每当邮递员隔三差五地将稿酬兑换单送来,让我签字收单时,我心花怒放。当积累到3、4张稿酬兑换单时,就乐滋滋的骑着自行车去西岩镇邮政支局领取。
记得我初次来到营业台,将几张稿酬兑换单递进窗口里的美女业务员时,她对我这位苗汉上下打量,并进行询问核实,在确认“不是冒领者”之后,瞬间换来了羡慕的眼神。因为她在办理众多的业务之中,却很少见到庄稼汉拿着汇款单来领取稿费的。
我的文章刊登在《邵阳日报》后,相继被乡、村里的人传开了,就有乡亲们誉为“土秀才”、“笔杆子”,甚至夸为“文人”。一份耕耘一份收获,1986年被《邵阳日报》社评为“优秀通讯员”。那本深蓝色荣誉证书,我似家珍一样一直珍藏于箱子里,亦是那本证书将我的心,紧贴于《邵阳日报》四十年。
不忘我与女朋友结婚后那几年里,每逢春节我随妻回娘家给长辈拜年时,老婆“顺便”要带上几份有我的文章发表在上面的《邵阳日报》,向我“泰山”大人报喜,《邵阳日报》则成我的“喜报”。还有上世纪八十年代,我家住的是砖木结构的房子,母亲喜欢用报纸粘贴墙壁来布置一新。其时,一向温柔的我,却向老娘发出“严重警告”:《邵阳日报》一张也不能用!
(杨进文,城步作家协会会员)